明天啟六年(1626)努爾哈赤兵犯寧遠,七年(1627)皇太極兵犯寧遠和錦州,均遭慘敗。明軍獲得大勝,史稱“寧錦大捷”。
一、寧遠大捷
努爾哈赤既獲得奪取沈陽、遼陽和廣寧的巨大勝利,又遭遇漢民反抗和嚴重旱災(zāi)的巨大困準,怎么辦?聰明統(tǒng)治者的辦法是發(fā)動戰(zhàn)爭,緩和內(nèi)部矛盾,搶掠糧食吃飯。
天啟六年(1626)正月,努爾哈赤親率八旗大軍,指向袁崇煥堅守的寧遠(今遼寧省興城市)。明遼東經(jīng)略高第,閹黨分子,膽小如鼠,命令自錦州到山海關(guān),軍民全部撒退到山海關(guān)以內(nèi)。婦需老病,背井離鄉(xiāng),死尸載道,一片悲聲。寧前道袁崇煥卻堅決不撤,率領(lǐng)兵民萬人,守衛(wèi)寧遠。高第命令他撤,他說:“我寧前道也,官此,當(dāng)死此,我必不去。”(《明史·袁崇煥傳》)別人說他兵單勢薄,他說:“獨臥孤城以擋虜耳!”拒絕經(jīng)略高第的錯誤指揮。
戰(zhàn)前,袁崇煥率領(lǐng)軍民修繕城池,堅壁清野,清查內(nèi)奸,部署紅夷大炮。剛部署完,后金軍號稱20萬大軍到寧遠,一場大戰(zhàn),即將開始。
二十三日,后金軍四面圍城。袁崇煥指揮從城上放紅夷大炮,“一炮殲敵數(shù)百”。后金收軍回營。
二十四日,后金官兵用楯車推著兵士,靠近城墻挖城打洞。袁崇煥親自帶勇士從城上用鐵絲吊火球順下燒后金挖城士兵。后金穴洞攻城,又遭失敗。城上施放紅夷大炮,炮打之處,一片火海,八旗官兵,死傷遍野。兵士搶運尸體,到遠處磚窯焚化。天晚,后金軍撤回大營。
二十五日,努爾哈赤親自督戰(zhàn),后金軍再度蜂擁攻城。八旗兵退縮不敢前進,巴雅剌(護軍)揮刀督陣,兵士進而再退,退而再進。突然,火炮再擊,所擊之處,一道火海,八旗官兵,人仰馬翻。突然,哭聲一片。從城上遙望,一員大將受傷,用皮革包裹,眾兵抬著,號哭奔逃。這個受傷的大員,有人認為就是后金軍統(tǒng)帥努爾哈赤。
二十六日,后金軍一部繼續(xù)攻城、掩護撤退,一部涉冰渡海,燒略覺華島。
寧遠之戰(zhàn),以明軍勝利、后金軍失敗而結(jié)束。
努爾哈赤因被炮擊傷,當(dāng)時消炎藥不行,便以溫泉療傷,可能感染敗血癥,同年八月十一日,一代雄杰天命汗努爾哈赤死亡。
努爾哈赤第八子皇太極繼承汗位;侍珮O為雪父之仇,也為鞏固汗位,又策劃發(fā)動進攻寧遠和錦州的寧錦之戰(zhàn)。
二、寧錦大捷
明軍取得寧遠大捷后,天啟帝提拔袁崇煥為遼東巡撫,山海關(guān)——寧遠——錦州,組成一條關(guān)寧錦防線。遼東經(jīng)略王之臣駐山海關(guān),巡撫袁崇煥駐寧遠,總兵趙率教駐錦州,分兵御守,互相援應(yīng)。寧錦之戰(zhàn)分為兩個戰(zhàn)場:錦州和寧遠。
錦州激戰(zhàn)。天啟七年(1627)五月十一日,皇太極率領(lǐng)八旗軍,分左、中、右三路,指向后金軍進入遼西走廊的第一座堅城,錦州。
十一日,后金軍兵臨錦州城下,距城一里,安營布兵,包圍錦州。皇太極先派人招降,明守城總兵趙率教應(yīng)付、和談、拖延。第二天,皇太極率軍攻城,趙率教督兵嚴守。皇太極戰(zhàn)不勝,又和談;談不成,再攻城。和戰(zhàn)交替,半個多月。趙率教堅持“憑堅城”、不出戰(zhàn)。這是袁崇煥指示他吸取沈陽賀世賢、遼陽袁應(yīng)泰的教訓(xùn);侍珮O見錦州城攻不下,便留下部分軍隊繼續(xù)圍困錦州,親率主力去攻寧遠。
寧遠激戰(zhàn)。二十八日,后金軍進抵寧遠。皇太極說:昔皇考太祖攻寧遠,不克;今我攻錦州,又未克。似此野戰(zhàn)之兵,尚不能勝,其何以張我國威耶!(《清太宗實錄》卷三)
袁崇煥派出名將滿桂率精銳出城,背依堅城,上有火炮,兩軍馳突,馬頸相交,矢鏃(zú)紛飛,炮火配合,明軍驍勇殺敵,后金軍招架不住,先退縮,再撤退。明軍跟進,追殺不放,敵軍大敗,退回錦州。
皇太極率軍退回錦州后,發(fā)動八旗官兵,再次攻打錦州城。明軍全面御守,施放炮灰,八旗不敵,敗下陣來。
總計,寧錦之戰(zhàn),先錦州,后寧遠,再錦州,明軍官兵,人人敢死,大小數(shù)十戰(zhàn),敵敗而去。這是“數(shù)十年未有之武功也!”(《袁督師事跡》)
明軍為什么能戰(zhàn)勝后金軍?
自明萬歷四十六年(1618)努爾哈赤向明朝挑起戰(zhàn)爭以來,到天啟六年(1626),八年以來,連失八城,而這次寧錦之戰(zhàn),卻恰恰相反,后金一敗再敗,而明軍一勝再勝。
兩軍勝敗的原因是復(fù)雜的、多元的;但是,真理是樸素的、簡明的,明軍之長是“憑堅城,用大炮”(《明史·袁崇煥傳》),之短是野戰(zhàn)爭鋒、馬頸相交;后金軍之長是“集中兵力,騎兵沖突、拼死決斗、速戰(zhàn)速決”,之短是攻占堅城。
明朝遼東巡撫袁崇煥的高明之處是:“憑堅城,用大炮”,以己之長,擊敵之短;而沈陽賀世賢、遼陽袁應(yīng)泰、廣寧王化貞等都犯下以己之短、攻敵之長的錯誤。
這些是明軍取得寧遠大捷和寧錦大捷的基本原因,也是明軍連失八城的基本教訓(xùn)。